他们一直在哭。一样!和这里的房东一样。一开始很怀疑我,对我很苛刻,后来就待我非常好—感动得一直哭之类的。说这些只是要让你们知道,这世界是多么缺少爱。他们像那样怀疑我,这不是他们的错。只是因为他们整个辈子一直都没有被善待过。他们从未遇到过对他们真诚亲切的人,或者真的只是…并非全是为了钱。
她说:「不过您什么时候想回来看都可以。」我说:「好,我知道了。非常感谢你!」于是下一次,我只是过去签字。后来我甚至都没有再回来拿钥匙之类的。我派另一个人,一位你们的同修过去。我告诉他们要怎么做,哪里要整修,要做什么。像是要打开楼上的窗户,让上面更明亮。因为楼上只是一间阁楼,空荡荡的。没有任何东西,也没有地板。房东只是把东西堆放在那里,像个储藏间。所以我们要做那些工作,我也整修了屋顶。因为屋顶还会漏水等等之类的。然后把那里打扫干净,清洗干净,并换了地毯。我们什么都做了。
所以,我没来,她就有点伤心哭泣。她在电话里面哭着要和我说话,或是透过那个去拿钥匙的人,想和我说话,因为她无法接受我连钥匙都不来拿:什么样的女士,竟然会不在乎?给了更多的钱!还送首饰!买了房子,却不来拿钥匙!
她让我等了好长的时间,足足有好几个月。因为她说,她必须另外找地方住,等等之类的…而且她也有客人要照顾。我说:「当然,当然。你去做吧,没关系!等你处理好了,就马上告诉我们。」她说她也不知道何时会好。起初她说某日就能交屋,后来她又延期了。拿了更多钱,却不想快点交房屋给我们。于是我就说:「没关系,你慢慢来。」因为我想她是一位老妇人。为什么要逼她呢?她要离开一个几乎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,对她来说一定很难。于是我说:「慢慢来。即使你改变主意,不想再卖了,因为你觉得舍不得离开这里,那么请告诉我。我就重签合约。就这样。好吗?别担心,一切都没问题。」所以她一直延后交屋日期。我说:「好吧,等你准备好了,就打电话给我的公证人,告诉他,你可以签字了。不用着急,不急。慢慢来。」
好,终于确定好日期,我过来签字,她就不断地盘问我!所以下一次,我就让其他人来拿钥匙做整修的工作。我给他们钱去整修房子,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们用。他们甚至连车子也没有。我们必须买一辆小车,这样同修才能过来,这样你们的师兄师姊们才能开车去采购。解决吃的问题,是不是?不然该怎么办?让他们走路去超市吗?路程很远。于是他们把这里整修好。他们人真好。现在你们才有这么好的地方。
那个女房东一听到我不过来,就在电话那头哭着说:「我只认识您!我不认识这位女士。」我说:「你现在就认识她了。她人很好,而且她也是你们国家同胞,所以你应该更信任她,不是吗?」她说:「不,我信任您,我更信任您!」我说:「别担心,她是我的好朋友。你把钥匙给她就行了,我已经在文件上签字了。你不用担心。」因为那时候我的手臂骨折了,我甚至无法用右手签字。我只好用左手签。我告诉她:「我和你谈过,也和律师谈过。一切都没问题。」她一直哭着说:「您何时再回来?」
她是第二个听到我不回去就哭的人。在加拿大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。起初他们一直对我「施压」,对我使出各种手段,甚至把我从租来的房子赶走,因为我养狗族人。他们担心那些狗族人会吓坏他们的邻居之类的。于是我只能去拖车营地,一直待在那里。那时已经很冷了,等那个房子可以入住时,已经是十月份了。因为我们已经签字了,而钱还没到。而且也不光是钱的问题,而是行政手续的关系。花了大概三个星期或是两个星期才交屋。那时候,我在加拿大买了一栋房子。说来话长。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买了一栋房子,但是已经卖掉了。别再作梦了。
那是一栋非常好的房子,紧邻着…那里是工业区,不过紧邻着海滩,就在海边,非常好。那里的房子价格很便宜。至少那是一栋加拿大很普遍的木屋。因为那时候我带着狗和宠物族人,我需要有房子来照顾他们,不然的话,我甚至不必待在加拿大。不过那样也很难。那又是另一个艰辛的故事了。那时候我住在一个拖车营地。后来,当我把房子卖了之后,我没有亲自回去卖,而是派了一位长住过去。那位女士和她先生,他们都哭了,在那里悲叹:「为什么她不来?为什么她不再回来了?」
为什么要回去?老天,只为了卖房子吗?在整个卖屋的过程中,每次他们一谈起我就哭。那位长住几乎每天都和他们在一起,直到房子售出,他们一直在那里哭。后来女主人告诉她:「你的老板…」因为我告诉她:「这位是我的秘书。」他们告诉我的秘书:「噢,你的老板很有力量!她在这里的时候,一直和我一起工作,我看到她做各种慈善工作,而且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。这是第一点。然而她信任我们,她和我们一起去采购,一起去找那些贫困的人等等。但是她非常有力量。无论她想做什么,都能做到。我注意到了!她是谁?你的老板是谁?」于是那位长住,所谓的秘书就说:「噢,她只是一位很好心的女士。她喜欢帮助别人。」
他们一直在哭。一样!和这里的房东一样。一开始很怀疑我,对我很苛刻,后来就待我非常好—感动得一直哭之类的。说这些只是要让你们知道,这世界是多么缺少爱。他们像那样怀疑我,这不是他们的错。只是因为他们整个辈子一直都没有被善待过。他们从未遇到过对他们真诚亲切的人,或者真的只是…并非全是为了钱。因为他们是生意人,有时候他们赚钱糊口,很不容易。
即使是房地产经纪人,要卖掉一栋房子,有时候也许得带人家看一百栋房子。顾客们会说:「噢,不,我不要这栋,也不要那栋。」有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房子。所以这个经纪人也十分惊讶,看到我一看完房子就买下来。我没问太多问题,一切都很顺利。因为我了解房子毕竟是房子。永远不会合你的意,是吧?除非你自己盖房子。即使这样,建筑师有时候也可能更动你的设计,或是说服你盖一些东西,后来你自己又后悔。所以如果你想要买一栋完美的房子,我认为你还要再等一会儿,要等你上天堂才有,是吧?
所以我从来不问很多问题,像是要吹毛求疵之类的那种。所以如果我买房子,而我觉得这里对我们很舒服,有足够的空间给每个人…我先考虑是否有地方给每个人。除了你们,还考虑到我的狗族人和我的团队工作人员,那些在我身边工作的人。不然的话,我不会考虑其他任何事—这房子很安全,也有足够的空间。和那些基本设施:热水、热水器、有水有电,还有房间,这样就行了。如果还有什么你不满意的,当然也可以改装。不过谁在乎呢?何必改装什么东西呢?除了屋顶漏水,这个我们当然要修理。还有地毯当然也很旧了,我们换了新地毯。为了让这里干净些。如果那些油漆不好,我们当然也重新油漆。
因为你们要来,只是让这里看起来像样一点。基本的修缮。这里没什么奢华的东西。我们不想要那些。何必嘛?反正你们都整天闭着眼睛,什么也看不到!奢侈品?我是否要在这放一尊金雕像,对你们来说一文不值。是吗?如果我放些古董之类的,我们只能把它扔出去才有地方坐。所以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?主要是让你们来这里觉得舒服。顺便问一下,你们舒服吗?(舒服,真是太棒了。)你们很舒服。
所以一定要友善待人。就是这个功课。你善待别人后,他们会习惯,然后他们会想:「噢,毕竟还有一些和善的人。」就像昨天,有个计程车司机只载我到半路,他没时间再载我了。他说他必须去另外的地方,于是他安排另一位同事过来接我。昨天载我过来的那位女士,她是我的第二个司机。从克拉根福到这里,竟然需要搭两辆计程车。多么珍贵的时光啊,居然搭了两辆计程车!你们明白吗?如果他没有时间载我,那么他可以告诉我!没有,他载我到半路就把我送回来。他说:「噢,我必须安排另一位女司机来载你了,因为我想我没办法载你到那里。」
起初他非常想载我,他说:「噢,这位漂亮的女士,我真的很想载您,不过我真的没办法。」因为他很想载我,于是他说:「上车吧。」他安排好一个位子给我坐,车开到半路,他却把我载回来。他说:「不行,我真的没时间了。我必须去机场接我的客户。我不能让他在那里等。」起初他真的想载我去,不过后来他「清醒过来」,他说不行,他没办法。我想一定是我让他盲目了。他看了看表,不过还是让我上车。他知道我要坐他的计程车去哪里,然后他又把我载回来,并打电话请另一辆计程车过来接我。即使这样,后来我还是给了他一些钱。
我把小费拿给那位女司机,然后我说:「不过请你将这十欧元转交给前面那位司机。」因为那时我口袋里只有五欧元。其余的都是大额钞票,他们不收这种的。他们从没见过这种面额—五百欧元的钞票。我说:「你看。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给他小费。」她说:「噢!我从没见过这种钞票。我听说过。」我说:「喔,如果你从银行领了一大笔钱,比如一万欧元,他们就会给你五百欧元钞票,这样你就不用放一大堆钱在口袋里。因为有时我需要用这些钱做生意、买金额大的东西。」她说:「我了解,但我从没见过这种钞票。」我说:「好吧,你看看。」然后她摸了摸它。
所以我甚至拿钱给她,让她转交给第一位计程车司机,因为至少他帮我安排了另一辆车。至少他表达了他的好意。而且他也不必那么做。他本可以把我扔在那里。那一带没有其他计程车,我就得站在那里等。所以他安排了另一辆车。当我们一到那里,她就马上接我过来。所以他安排得很有效率,也非常友善。而且他对他的顾客也很好。虽然他盲目地请我上他的车,不过后来他说:「不行,他是我的顾客。我不能让他站在机场等,或告诉他安排不了。」我说:「你不能安排另一位同事去接他吗?这样你就还能载我到我要去的地方。」他说:「不,不行,他是我的顾客。我还是要照顾他。」所以你们明白我意思了吧?
我告诉他,之后我会多给他一些车费:「因为你看,我只有五百元大钞,我无法再给你更多。我身上只有大约七欧元零钱。」不过他说:「好吧,五欧元就够了,很好了。」我说:「不,不行,我会再多给你十欧元,因为你白费了你的时间,还为了我忙成这样。不管怎样,我要谢谢你。」他无法相信,那位女司机也无法相信,因为…我说:「好吧,车费只有大约五十几欧元。」我说:「好吧,可是我没有零钱。有人能借我一些零钱吗?」她问我要借多少,我说:「噢,大概七、八十欧元。」那位女司机就说:「一百欧元如何?」我说:「好,一百欧元,请拿来吧。」后来我把五百大钞全给了她,她简直无法相信。是她自己要求的,不是吗?结果她却无法相信。我说:「但是请拿十块欧元给你的同事,叫你来的那位先生。」作为业务联系的佣金。总之她无法相信。
我说:「噢,没关系,这很平常,因为你有小孩,你儿子还在念书。」她独身。她是个寡妇。她连周六、周日也要上班。她一边当计程车司机,还另外兼一份工作,为了要养她的儿子。所以我说:「没关系,你人很好。没关系,不用担心。」于是我请她喝一杯(无酒精)饮料,还给了她很多水果和(纯素)糖果、糕点、饼干,让她带回家。她一直在那里说:「噢,噢,上帝啊!上帝啊…」真好!说这些只是让你们知道,这世界是多么缺少友善的关怀。